
忘記春夏秋冬某一天
我大抵是忘了,有可能是在 2021 年秋季或者是冬季,我想了想,應該是在冬季了,馬路上的朔風如山林獸吼,剛進入新的工作不久,這種天氣竟起了退堂鼓,甚至有點想坐在家裡爐火邊或者躺在暖氣的床上,這或許就是冬天吧。那時候的我穿著一身秋季的西裝,莫名的偏愛成熟點的服裝,光是這樣的西裝我就定做了三套,一套灰色、一套黑色、一套藏藍色。二十多歲的年紀卻這麼喜好成熟末必與我早年上學的經歷和接觸的人無關,誠然這樣的著裝讓我尤其的與周邊格格不入,那個時候自己自然是體會不到。
2021 年的冬季下雪應是很晚了,畢竟是中部城市的鄭州,這裡總是四季無常,昨天是晴空你穿著短袖叫喊好熱,隔日就能體會一波蕭瑟刺骨的寒風,再後來應是一場如同成人大拇指般的冰雹。這樣的城市亦說不出討厭,亦說不出喜歡。
大抵是好久沒寫文字,如我這般,伏於案前竟愈發慌亂起來,橫豎都無法安慰自己,這幾日尤忙於讀書學習。封閉,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我有三隻鋼筆,都是 Lamy 的牌子,是那些年遊歷異國所購得,我把一支裝進了藍黑墨水,把另外兩隻也裝進了藍黑墨水。好久沒寫字,不免從凌亂的字跡中生出了幾許期待。
到底是二十多歲的年紀,看著身邊走過的影子,竟羨慕十幾歲的樣子,或許是那個年紀總是寫不完的課業,忙不完的教會和義工活動,稚年的歡愉沒有獲得幾份,如今卻也依舊如此。想著想著眼角竟有些微恙,心頭也猶夢中一腳踏空的梯子,止不住墜下。
女孩,今夜中部城市有雨
十幾歲的年紀時,我有兩個想法,一個是自己努力成就一家可以讓世界人民歡笑的企業,自己呢則做一個企業家;另一個想法是簡簡單單朴樸素素安安穩穩的和互相喜歡的人遊歷這個世界,隨著閱歷的增多後一種想法尤為強烈。自然一個人呆坐的時候、一個人上學的時候、一個人工作的時候、一個人漫步山河的時候更有這般體會。我不知道如何表達自己的情緒,就好像在那個中部城市下雨的夜裡,街燈與你明亮如斯,我品一口晚燈,想像中也帶上了你的氣息,而你眉眼中我也看到了暖意。
一直覺得這個小城市缺了點什麼,日復一日的走向熟悉的建築,路過熟悉的街道,面向熟悉的人,雖刻意避免可有可無的應酬,但怎又能真正的做到。日子一天天在向生活挑釁,這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方式,卻也不知道想要的是什麼,未曾遲暮,卻生出些許老態。
許是某些情感壓抑了太久,許是一直沒有一種叫做喜歡或者觸動的感覺。的確,我想了想這似乎在幼小的年紀就已經被世俗和標榜迷亂,想到這愈發的感覺珍貴。向來自己是一個完全不願意表達情感的一個人,自然即是再熱鬧的情景和再怎樣的情節都沒有一次例外。而這一次,昏黃倒影的行人道、逐漸模糊的圓月、旋轉而下的柳葉、和你那閃躲望向我的眼角,無不訴說這是一次例外。
你沒說話,這樣就很美好
大約過了很久的時間,我們一直在這個城市簡單平淡的度過日出日落的時光,我彈起了陌生的鋼琴,黑白鍵的錯亂竟讓我恍惚中有一種錯覺,室外的人聲嘈雜,不用言說,現在已經是秋天了。秋天的天氣愈發的溫暖,2022 年的秋天充滿了異樣,我們都被封鎖在城市的混凝土叢林,羨慕窗邊的鳥,也羨慕往年的時光。不過這也是自己心中想想而已的羨慕罷了。
我以為我喜歡秋雨下的街道,先是細細密密迎面而來的絲絲涼意,後來建築物上面滴落的小水滴也能把幻想拽入現實,分明就是冬日到來前的預告。我沒有厚的棉衣,也沒有去買厚的衣服,這個季節或許需要溫暖的不是一件秋天的衣服,我想只有彼此溫暖的話語才能溫暖雨夜的少男少女們。
你沒說話,我也沒說話,我看著你,你看著我,誠然,這也是一種彼此的美好。
《雨夜遇》
中州夜雨凉 街灯映青瓦
朔风穿巷陌 谁立旧篱笆
西裝藏藍色 二十許年華
鋼琴黑白鍵 亂彈秋聲雜
柳葉紛飛處 圓月半遮紗
你眸中暖意 勝卻人間話
相逢無言語 此景已堪畫
默然相對時 風雨皆停下
曾夢遊山河 攜手看落霞
如今城市裡 共賞雨絲斜
未說的心事 隨雨入塵沙
此刻的靜好 足以慰年華